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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 二兔子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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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火將桑若圍困的一瞬間,呂文鋒趁著桑若松手,抽身後跳,靈活地躍到一張桌子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他控制住的桑若。

呂文鋒:“不要動。這是帶著邪神之力的毀滅火焰,只要還活著就躲不開被燒死的命運,我知道你有點能耐,不然也不可能來到這些平行世界,但是這一切在神明的力量之下,渺小到你無法估計。”

呂文鋒說話的同時,整個班級裏的學生都站了起來,也簇擁著呂文鋒,一個個面色麻木如同行屍走肉般將桑若圍了起來,他們就像是之前的田麗被控制住的模樣一般。

這種人甚至還在逐漸變多,陸續從別的班級,甚至別的樓層下來。

“你是欲望邪神的神眷者?”桑若掃了一眼周圍被控制的學生,這些都是被那種貪婪的寄生蟲寄生的人。

見桑若被團團圍困,投鼠忌器不敢亂動,呂文鋒笑了起來,竟有閑心和桑若嘮嗑起來,“你發現了我,竟然還敢找上門來,你倒是對自己的能力挺有信心,可惜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。”

“你似乎很恨我?為什麽要做那些多餘的事?”桑若指的是故意桑進和田麗的變化。

“你覺得那都是我控制的?”呂文鋒諷刺地笑了起來,“天真的少爺,我不過是讓命運回歸到本來的樣子罷了。”

桑若:“什麽意思?”

呂文鋒看著火焰中的桑若,神情變得覆雜,似乎回想起了不愉快的小時候,皺著眉道,“我從懂事起,面對的就是呂大虎賭博喝酒打人以及我媽無能地哭泣,所以自我稍微能跑能跳,我就開始和呂大虎作對。他去哪裏喝酒,我就去哪裏砸他的酒桌,他去哪裏賭博,我就去哪裏把他舉報給警察。”

“我始終記得,有一次我舉報成功了,被我揪住沒能跑掉的呂大虎,和另一個剛開始賭所以動作慢了的男人,一起被警察抓住。那次之後,我的腿被打斷了三個月都沒好,還有其他新傷舊傷反反覆覆,休學一年,等我好不容易養好傷被我媽送去上學,我就看到那個被我舉報逮住的賭鬼之一,滿臉慈父模樣地把你送到學校裏去。”說道這裏,呂文鋒的笑容別提多諷刺。

“我後來又觀察了你們很久,發現那個叫桑進的賭鬼,似乎是因為才剛開始賭博就被警察抓住教育,嚇破了膽,竟然真的就改邪歸正,從此當了個普通的父親,你說是不是很感人?從此挽救了一個家庭。”

桑若聞言也楞了一下,似乎也沒想到呂文鋒對他的敵意竟然來自於這裏。

“從童年到現在,我都怎麽也想不通,為什麽我的努力,最後受惠的會是別人?我曾不止一次想過,如果我沒有去做那些努力,世界上是不是就多一個,和我一樣倒黴地活到爛泥裏的人?終於,在這些平行世界裏我看到了結果,結果是我想得沒錯。”呂文鋒譏嘲地大笑不止。

“怎麽樣,有什麽感想?命運真是神奇啊不是嗎,一個不經意的小變化,就可能讓你得到很多不一樣的人生,在無數的平行世界裏,你不再是那個能和富家公子分庭抗禮的校園王子,而是個被追債到快要無家可歸的可憐蟲,外人看你的目光再不是仰慕和歡喜,而是鄙夷或貪婪,是不是很意外?是不是很有趣?”

呂文鋒似乎是壓抑了很久的情緒一次性得到釋放,肚子裏仿佛有無盡的嘲笑想要宣洩給桑若,然而面前的桑若始終平靜,面色都沒有絲毫變化,這讓呂文鋒幾乎以為自己剛剛只是講了個無聊的冷笑話。

“你為什麽不痛苦!為什麽不難受!?果然沒有親身經歷就感覺不到別人的痛苦嗎!?”呂文鋒失控地憤怒道,“命運之神真是個賤人!賤人!玩弄他自己的命運也就罷了,還要玩弄別人的人生!”

桑若終於有了反應,“你知道命運之神?”

“哈,當然知道,這還多虧了你。”呂文鋒見桑若終於有了反應,似乎再次想到了刺激桑若的點。

“你是不是想要找歸雲涵,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扭曲命運的力量,”呂文鋒臉上升起讓人討厭的笑容,“不用找了,我在發現你的目的後,就將所有平行世界裏的歸雲涵都殺掉了,你再也找不到了。”

終於能搶走桑若在意的一件東西,顯然讓呂文鋒很是愉快。

桑若:“他是命運之神的化身,你殺不了他。就算殺了他,也只是讓他身上的命運之力回歸到本體而已。”

“你說的沒錯,但是很可惜,我讓歸雲涵知道了他所經歷的一切,都是命運邪神安排給自己下降之身的劇本。他的所有努力和掙紮,最後都會被他自己的本體踩入更加不堪的深淵,就像我們那個世界的首富之子一樣,而這只是為了從他們身上得到命運扭曲改變的力量,你猜他知道真相時的表情是怎樣的?”呂文鋒想到歸雲涵就開心不已。

比起桑若反應的無趣,歸雲涵當初的面色可真是精彩極了,仿佛打翻了五顏六色的調色盤。

歸雲涵一向自視甚高,目下無塵,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,就該過上很好的生活,就該成為人上人。

每個世界的他都是一樣的,雖然遇到的事情各不相同,但是心性和那個曾經掌控命運剪刀,並化為幸運人偶的歸雲涵,並沒有什麽不同。

為了往上爬,歸雲涵狠辣無情,所有人都是他利用的棋子,是他腳下的臺階,但是轉頭上了這個臺階後,卻發現自己又掉入了另一個醜不可聞的茅坑之中。

這和他想象中完美的人生是完全不一樣的,所以每個世界的歸雲涵都充滿了憤恨和不甘。

就像呂文鋒所說的,當歸雲涵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本體為他們這些分身安排的劇本,就為了讓他們成為一顆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時,所有的歸雲涵都崩潰了。

這時,不用呂文鋒詳細說,桑若已經能猜到歸雲涵的反應了。

想起當初大喊著我是天命之子而自裁的歸雲涵,他不是個會甘願淪為墊腳石的人,哪怕那是所謂的他自己的本體。

命運之神的大部分身軀意識都已經被桑若所毀,剩下的都潛藏在無數平行世界的下降之身裏,如果這些分身們能夠寧願同歸於盡,也不願意同歸本體,那麽命運之神確實也就真的無法覆活了。

曾經桑若還想過要進入平行世界裏將命運之神斬草除根,沒想到呂文鋒幫他做到了這一切。

桑若看向呂文鋒,眼神有些古怪:“命運的扭曲之力,竟然都落在你手裏了。”

呂文鋒剛想說什麽,忽然覺得桑若的話有些不對,不合他的想象,而且他敏銳地感覺到了某種危險……

這絲危險讓越陷越深的呂文鋒陡然一個激靈,忽然反應過來,他是欲望之神的神眷者,也是欲望之神預備的燈芯。

他僅剩的唯二的欲望,一是毀滅人類骯臟欲望的欲望,二是搶奪桑若想要的看他痛苦的欲望。

只要這兩種欲望也消失,他就會被欲望邪神吞噬,成為其燈芯,點亮祂離開這個世界的道路。

在平行世界的這段時間,他其實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正在走向毀滅,所有人都會死,所以第一個欲望已經基本消失,哪怕是對桑若,在之前看到他營造的那場家庭鬧劇後,也基本該放下了,此時根本不應該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才對,怎麽回事?

突然,呂文鋒想起曾經得罪桑若後,不斷陷入噩夢之中的經歷,氣息一窒,猛地將圍困桑若的火焰,焚燒到自己的身體內,劇烈的痛苦,讓呂文鋒的精神瞬間轉醒。

這一刻,呂文鋒好像從夢中醒來一般。

眼前周圍的一切,都跟他剛剛看到的不一樣。

所有的學生都待在自己的座位上,每個人仿佛都在做著美夢,且後頸處都被抽出了一條似虛體又似實體的寄生蟲,漂浮在空中。

原來從他看到桑若踏進這間教室開始,他就陷入了夢境之中,整個教室裏的所有人也都陷入了夢境,不,呂文鋒再看向教室外頭,竟發現整個學校似乎都已經在夢境之中。

目之所及,仿佛世界都睡著了一樣。

夢境裏的全部內容,都是他想象的桑若聽到他的話會有的反應,是的,他覺得桑若會面無表情,會無動於衷,直到最後發現他搶了他想要得到的扭曲命運之力搶到手後,才會面色大變,求而不得,陷入和他一樣的痛苦中。

但也就是從這裏開始,夢境變得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了。

因為桑若走進教室,走到了他面前,問出了他夢境裏覺得不太對勁的那句話。

更加不一樣的是,桑若一只手的手心在發光,那光芒不斷從呂文鋒身上吸取著什麽,且飛速地變得很亮。

這種光芒,在呂文鋒遇到桑若的第一個平行世界裏,就曾經看到過,那是桑若回收歸雲涵身上的命運之力時,出現的光!

桑若正在從他身上奪走歸雲涵的命運之力。

呂文鋒面容扭曲,對桑若的執念,讓他原本快要消失殆盡的惡念瞬間如野草般瘋漲。

“轟——”大量的玻璃被撐碎,無數的邪神之力向呂文鋒湧來。

一瞬間,呂文鋒就被大量的破壞欲充斥,而後身體仿佛受到汙染一般,手腳扭曲,身體融化,原本漂亮的模樣頓時開始變得畸形化,變得龐大。

欲望邪神的燈芯是最難尋的,因為人只要活著,就會有活的欲望,哪怕是一心求死之人,求死本身也是一種欲望。

呂文鋒本身是欲望邪神最看好的神眷者,有望完全剝離欲望成為祂的燈芯,然而現在他失敗了,長期受欲望邪神力量侵蝕,失敗使得他整個人瞬間受到了汙染。

眼看著呂文鋒就快要將教學樓擠塌,桑若還是將呂文鋒引到了外頭的平地上。

“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!”呂文鋒從一個五官精致的女生模樣,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扭曲的怪物,手臂像螳螂的鐮刀一樣向桑若揮去。

桑若閃開了呂文鋒的攻擊,手中的光團必須貼近呂文鋒且他比較安靜的情況下,才會穩定地吸收過來。

現在呂文鋒這麽激動,對桑若也稍微有了一些影響。

桑若看了一眼自己影子裏的蓬森,隨手將對呂文鋒很是擔憂的他拎了出來:“你叫他一聲試試,看他會不會清醒一些?”

“啊我?”蓬森瞪大了眼,恐懼地看著變成半棟樓那麽高的仿佛各種昆蟲集合體的友人。

不得不說,變成怪物的呂文鋒倒是能夠讓蓬森找到一絲曾經的熟悉感——畢竟都瘋瘋的。

蓬森不敢反抗,趕忙沖著那快要沖過來的怪物叫道:“呂文鋒?你還記得我嗎?”

“轟!”起重機般的螳螂刀臂,唰地砍向了蓬森的腦袋,萬幸蓬森腿軟地快速趴下,那刀鋒只是貼著蓬森的頭皮,差點給他剃了個地中海。

“啊,峰子,你醒醒,我是你一起蹲過號子的難兄難弟啊!”蓬森抱頭尖叫著打滾,想要滾得離呂文鋒遠一些。

“哐哧——”刀臂再次落下,直接貼著蓬森的後背,將地面上的水泥板戳了個四分五裂,又是讓蓬森一陣尖叫。

“峰峰,峰峰,你不記得你大明湖畔的跟班狗腿子蓬森了嗎!!?”蓬森嚇得聲音都變形了,手腳並用不停地逃。

本想出手幫助蓬森避險,但是桑若發現呂文鋒似乎還真的有點認出了蓬森,每次攻擊竟然都在最後一刻收了手,不然蓬森根本不可能三番兩次躲過異變的呂文鋒的攻擊。

不過顯然只靠蓬森還不太夠。

桑若問蓬森:“蓬森,你知道呂文鋒比較在意什麽人嗎?”

蓬森剛聽到這話反應還有些遲鈍,又一次‘靈敏’地躲過了變異呂文鋒的攻擊後,忽然靈機一動,“他最喜歡他媽媽!這家夥口嫌體正直,一直說嫌棄他媽軟弱,最討厭他媽,我知道這貨肯定是說——啊啊!”

不知道是否發現蓬森正在說自己的壞話,這次呂文鋒變形的如同蠕蟲的巨大下肢,直接狠準地沖著蓬森踩了下去。

“轟!!!”

怪物呂文鋒似乎發現自己沒有踩著蓬森,頓時四處找來,找到了桑若的方向,眼睛瞬間紅了,比看向蓬森的時候兇惡了百倍不止。

巨大的鐮刀手臂頓時就朝著桑若砍來,然而就在最後一刻,那帶著昆蟲油脂般的雪亮鋒刃,就穩穩停在了桑若身前。

桑若看著眼前怪物的眼睛:“繼續睡吧。”

聽到這聲音,呂文鋒的意識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厭惡,想要反抗,然而周圍龐大的夢境襲來,似乎讓他無法避免地往下沈去。

“……媽?”不斷地下沈裏,呂文鋒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
這讓他體內一直扭曲躁動的能量,都變得有些安靜下來。

呂文鋒對他媽感情覆雜,恨鐵不成鋼,已經有很多年懶得和她講話了,沒想到曾經敷衍嫌惡惹她難受的那些話,最後竟成了訣別的話。

在他去看守所蹲了幾天牢房回來,他媽就被呂大虎打死分屍,沖進了下水道裏。

對呂大虎的厭惡,讓他將對方火火燒死還不夠,他甚至對自己也升起了嫌惡,嫌棄他和呂大虎一樣的性別,一樣暴戾的性格,一樣的惹人討厭,甚至嫌棄他們僅有三分相似的臉。

因為這種憤怒和嫌惡,呂文鋒用自己覺醒的異能燒掉了自己身上的男性器官,燒掉了自己的臉,在最後還試圖放幹自己的血。

那時的他不在意生,也不在意死,只是因為惡心去做了那些事,然而這種奇怪的狀態,竟讓欲望邪神的力量降臨到了他的身上,在他幾乎必死無疑時。

神明的力量作用下,他有了新的臉,新的性別,新的一切,還讓他進入了邪神寄生的大量平行世界裏,滿足他那想要毀滅被骯臟的欲望扭曲的人的惡念。

他成了欲望邪神的神眷者。

呂文鋒在所有的這些平行世界裏都看過一遍,也曾想要找到一個,可能他媽媽能勇敢離婚帶著他過上好日子的世界,然而一個都沒有。

原來無論他媽做什麽,賭鬼呂大虎都不會放過她,只因為她是他可以欺辱到的代價最低的一個人,所以他就像水蛭一般緊緊地吸附著她。

所有的平行世界,沒有一個呂文鋒想看到的結局,最慘烈的一個世界,因為他媽堅決要離婚,呂大虎追到姥姥家,將他和他媽連帶姥姥一家都燒死了。

這些平行世界,讓呂文鋒想起了小時候差點忘掉的記憶,那次媽媽帶著他連夜跑到姥姥家後,被追來的呂大虎潑黑油的記憶。

所以這麽一個爛泥一樣的該死的畜生,為什麽會是他父親?

“繼續睡吧……”

呂文鋒似乎又聽到了什麽討厭的聲音,但是卻忽然好像不那麽討厭了,也許他自始至終就只是羨慕這個聲音的主人吧。

……

隨著呂文鋒的安靜,一絲絲飄渺的命運之力,如同線一般攏到桑若手中,乳燕投林般匯聚到光裏。

如呂文鋒所言,他真的將所有他遇到的平行世界裏的歸雲涵都殺死了,提煉出了龐大的能夠扭曲命運的力量。

這使得這股扭曲的命運之力非常大龐大,也讓桑若手中的光團,越來越亮。

亮到最後,竟開始漸漸縮小,不斷縮小,縮小到最後,竟似乎凝成了實質,漸漸成為了一滴液態的水,而後在隱藏在桑若的掌心中。

一切太過順利,仿佛一切都是尼爾計劃好的一般。

包括遇到呂文鋒,以及呂文鋒借助欲望邪神寄生萬千平行世界之利,快速地得到平行世界裏所有歸雲涵的命運之力。

桑若也知道這個宇宙已經走到了盡頭,而剛剛救回一命,卻不得不和真實之基綁定的他,也被深深地束縛在這個即將崩壞的宇宙裏。

尼爾所做的一切,大概率是為了讓他像那些邪神一樣超脫出去,脫離這個維度,擺脫毀滅宇宙的束縛。

桑若不禁又想起了尼爾經常唱的那首童謠。

大兔子病了

二兔子瞧

三兔子買藥

四兔子熬

桑若之前聽這個童謠,一直被誤導以為是那珂出了什麽問題,現在想想,二兔子是指吉悠。

桑若從來到地球開始,就召喚出了吉悠,吉悠的視線從始至終就在他身上。

所以二兔子瞧的是什麽呢?

是他。

生病的根本不是那珂,而是桑若。

那珂的病,大概也是因為桑若的病無藥可醫,而引發的抑郁,這也是為何那珂不讓奧裏靠近,必須讓它死亡的原因。

五兔子死了

六兔子擡

奧裏是脾,運化著尼爾的大部分負面情緒,如果這些被分離的負面情緒靠近那珂,使得大腦失控,那麽這個世界可能無法在尼爾大腦的失控下幸存。

所以吉悠他們的性格,大都和曾經塞尼爾主管身體時相差略大,對其他器官的耐心都非常差,應該都受到了陷入抑郁的大腦那珂的影響。

至於桑若一直奇怪的E009精神病院,像個活物般會悄悄給他獻殷勤,並扯尼爾後腿的醫院,桑若也終於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了。

什麽能夠禁錮尼爾的力量,一開始桑若想差了,現在想想,大概只有尼爾自己那能吞噬一切的胃。

尼爾把他自己的胃做成了一間精神病院,吞噬了他自己的本體,禁錮了他的大部分力量。

所以是六兔子擡。

六兔子擡著的是尼爾的本體。

這也是為什麽尼爾不能踏出精神病院,每次他踏出精神病院半步,就會對地球造成巨大的傷害。

“……我病的真的這麽重嗎?”桑若看著自己的掌心自語。

重到尼爾做了那麽多準備,仍然沒有信心能夠救他,才會如此悲觀。

桑若隔著掌心,仿佛在問不久前握住他這只手的尼爾,只是無人回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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